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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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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甜看著錢佳寧直接拒接了那一疊錢心裏五味雜陳, 這麽貴的菜還有傻大款願意交錢預定, 你不趕緊收下還想讓人排隊,是不是腦子有坑呀?等人家傻大款算明白帳指定不會去吃的, 這種做生意不動腦子的人是怎麽能得到這麽多人追捧的?難道就因為那好吃的菜?

雖然張甜不喜歡錢佳寧, 但也不得不承認, 錢佳寧的手藝真的不錯。就剛才那桌菜哪一道都好吃的讓人恨不得把舌頭吞進去,如果不是自己家花錢就更好了。張甜一想到這頓飯要兩百塊錢,就心痛的想暈過去, 王廠長一家也太黑了,錢佳寧更黑!

介紹完新的菜品,錢佳寧和每桌的客人結賬:“一號桌, 二百三十八元, 謝謝惠顧;二號桌,一百五十六元,謝謝惠顧;三號桌,二百壹拾伍元……”錢佳寧的話還沒說完, 張甜的媽媽就上前扯著她的手往一邊走了兩步,笑容滿面地小聲說道:“佳寧呀,你看你和甜甜是同學, 我和你媽媽也認識,你能不能給我算便宜一點呀。你看你做個菜也不麻煩, 便宜點也沒什麽的。”

錢佳寧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就在張甜媽媽以為她松口的時候, 就聽錢佳寧斬釘截鐵地說道:“小本生意, 絕不打折。”

張甜媽媽一聽這話略微變了下臉色,臉上多了幾分嘲弄:“可你這也太貴了,就這桌菜的成本也就一二十塊錢,你一張嘴就兩百多,是不是黑心了點?你這孩子不大心眼倒是不少呢。”

錢佳寧不冷不熱地懟了回去:“我的手藝值這個錢,如果你嫌貴可以自己買菜回家做呀,我沒也求著你到我店裏來吃。”

“你怎麽說話呢,我可是你長輩。”張甜媽媽有些氣急敗壞,聲音也不由地大聲了起來:“你怎麽一點禮貌都沒有,你媽媽怎麽教你的?”

“長輩?”錢佳寧忍不住笑出了聲:“我怎麽不記得我有您這門親戚呢?如果這也算長輩的話,那半個淄城的人都能當我長輩。阿姨,這麽說吧,來我的店裏的客人,只要不是我張嘴請進來的,就是我親叔叔都得給錢。”

兩人聲音大了起來,後面排隊的客人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紛紛指責起張甜媽媽來:“你怎麽回事?到底付不付錢啊?我們這排隊呢!”

“沒錢來這吃什麽飯?路邊小飯店不有的是嗎?”

“就是,還強行讓小錢老板打折,簡直是開玩笑!我來不下十次了小錢老板都沒給我打一毛錢的折,要是能便宜,那小錢老板得先給我便宜才是。”

“要是年齡大就能當長輩的話,我還能當你長輩呢,你幫我把飯錢結了得了唄,不答應就是你不尊重長輩。”

張甜媽媽被說的滿臉通紅,從包裏掏出十張大團結塞到錢佳寧的手裏轉身就要走,聚寶盆一看就急了,在錢佳寧腦海一蹦三尺高:“她少給了一百壹拾伍元錢,錢佳寧你要是敢讓她走我扣你虛擬幣!扣你一千!我扣你獎勵!”

錢佳寧一把拽住了張甜媽媽的胳膊,原本似笑非笑的眼神變得十分冷漠:“你確定只給一半的錢?若是這樣的話不僅是你一家,就連王廠長三口也將成為本店拒絕接待的客人。”

“怎麽還沒結完賬?”在院子裏等了半天的張甜爸爸走了進來:“王廠長她們還等著呢,你怎麽這麽慢。”

錢佳寧輕笑了一聲:“張叔叔,似乎阿姨帶的錢不夠想賴賬呢。正好你來了替我和王廠長一家說一聲,以後不要來我這吃飯了,我拒絕接待。”

張甜爸爸瞬間變了臉,她搶過自己老婆的包,把裏面的錢都拿了出來,點頭哈腰地道歉:“對不起呀,她沒整明白情況,這錢我付。”手裏的錢數也沒數直接遞給了錢佳寧。

錢佳寧接過來看了他一眼:“還差十五塊。”

張甜爸爸額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連忙翻自己的口袋,又掏出了十二塊錢。

錢佳寧接過來以後依然不為所動地看著他,如果一開始和自己說差個三五塊或許自己就給免了,可先鬧起來再想讓自己抹零,門都沒有。

張甜爸爸掏出手帕擦了擦汗,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轉身喊了聲等在門口的張甜。張甜不明所以,急匆匆的地跑了進來。

張爸爸一把拽住了她:“快,把我給你的零花錢拿出來。”

張甜立馬捂著口袋退後了一步,一臉委屈地看著他:“這是你今天剛給我的。”

“別鬧了,都什麽時候還在乎五塊錢。”張爸爸拽下來張甜的手,把錢掏了出來。張甜今天請了趙冉幾個朋友吃冰糕喝汽水已經花了一塊,張爸爸從剩下的零錢裏抽出來三塊錢遞給錢佳寧,終於松了口氣:“小錢老板,您看錢湊齊了。”

錢佳寧把錢接過來輕笑一聲:“真不容易,我開業這麽久了還第一次碰到這種事。”她把手裏的錢放到窗口的錢匣子裏,又拿起菜單:“四號桌,兩百二十元。”

四號桌的老大爺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錢遞給錢佳寧,又一臉鄙視地掃了張甜媽媽一眼:“敗家娘們。”

張甜媽媽氣急敗壞地看著他,誰敗家呀?她就是過日子不敗家才和錢佳寧砍價的好嗎?誰知這個死丫頭一點也不顧情面,這麽多人就大張旗鼓地問自己要錢。眼看著她一副要吵架的樣子,張爸爸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咬牙切齒地壓低了聲音:“王廠長還在外面,你鬧成這樣到底還想不想讓我當這個副廠長?”

這句話可抓住了張甜媽媽的命門,她瞬間就老實了,腦袋也垂了下去。張爸爸轉身對錢佳寧彎腰賠笑:“小錢老板你別生氣,等我回家收拾她。今天的事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您大人大量這次就別追究我們了。王廠長和他夫人最喜歡您這的菜,要是因為我的原因導致王廠長一家進不了您飯店的大門,我這別說副廠長了,就是科長也未必保的住呀。”

錢佳寧挑眉看了他一眼:“你們廠裏的任命就這麽隨意?好歹是國有大廠呀。”

張爸爸回頭看了一眼,這才小聲說道:“不是這個事,主要是競爭副廠長的人太多,咱和領導打好關系機會更大嘛。你還小還不懂這些彎彎繞繞,在我們廠裏一把手說的算。”

張甜失神地看著在自己心中一直很強大的爸爸在錢佳寧面前鞠躬作揖討好求饒,她心裏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喘不過氣來。

錢佳寧已經收完了最後一桌客人的錢,她把手裏一厚摞的大團結往錢箱一塞,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張甜,這才松了口:“既然叔叔都這樣說了,那看在我和張甜是同學的份上就算了,下不為例。”

張爸爸得了這句話總算松了口氣,再三哈腰表示感謝後才帶著媳婦孩子走了。王廠長一家正坐在院子裏的搖椅上納涼,見他們三個出來笑了一下:“結完賬了?”

張爸爸不敢細想這句話背後有沒有什麽深意,只能訕笑道:“甜甜和小錢老板是同班同學,甜甜媽媽剛才多和她說了幾句話。”

“我也聽說這孩子才剛滿十八歲。”王廠長羨慕地回頭看了眼亮著燈的小店:“你說說人家這孩子怎麽養的,就這手藝以後考不考大學有什麽關系,考大學也不過是為了找個好工作,可啥工作比得上她開店賺的多,就當市長也賺不了這麽多錢呀。”

張甜低著頭跟著大人走出了小院的大門,心裏酸溜溜的覺得有點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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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佳寧站在窗口看到他們走了,才出來把大門關上,餐廳也在一瞬間恢覆了整潔。從院子裏回了家,李婉珍正在打毛衣,見錢佳寧進屋連忙把她叫到身邊來:“佳寧,下個禮拜六是你姥姥的生日,咱到時候得回鎮上給你姥姥過壽,順路還得去你奶奶家呆一天。你提前和客人說一聲,別讓人家大老遠一早來排隊。”

錢佳寧聽見這話先站起來走到主臥門口聽了聽錢國盛的動靜,又躡手躡腳地回來把李婉珍拉回了自己的房間,小聲問道:“媽,這次順路去看奶奶,我小叔會不會去呀?”

李婉珍瞬間明白了錢佳寧的想法,有些遺憾地看著她:“肯定得去呀,咱這都兩個多月沒回去了,你奶肯定得把一大家子人都叫回來。”

錢佳寧沮喪地往床上一坐,很直白地說道:“我煩他。”

錢國盛有一個姐姐一個哥哥和弟弟,長姐錢國華潑辣能幹,把家裏外頭收拾的幹幹凈凈,老大錢國茂也是個踏實的人,在農村承包了不少地把日子過的紅紅火火的,錢國盛在廠裏上班,這在過去也是讓人羨慕的工作,起碼養一家人不用發愁。只有錢國盛的弟弟錢國成因為是最小的兒子,格外受老人寵愛,結果養出了一身懶肉,幹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一年到頭總是變著法的借錢。

“媽,我和你說,這次回家你囑咐好我爸,不許把我開飯店的事說出去。”錢佳寧正色說道:“咱家的錢都是辛苦賺的不是大風刮來的,我可不想把我賺的錢給那個吸血鬼。”

錢佳寧已經滿十八歲了又這麽漂亮能幹,在李婉珍心裏閨女完全可以當家做主了。以前她不願意和錢國盛吵架,錢國盛往出借錢她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現在既然閨女開口了,那必須聽閨女的。

李婉珍點了點頭:“行,媽都聽你的,你說咋辦咱就咋辦。”

錢佳寧見媽媽一點都沒猶豫就支持自己的決定,臉上帶了幾分開心的神色:“要是我爸為難你可不許心疼他!媽,我和你說,咱家的錢以後肯定會越賺越多,但這不是可以把錢隨意借給別人的理由,要是我爸想借,就讓他拿自己的私房錢去給,不過以後要是想抽煙想喝酒啥的,一毛錢都不給他。”

李婉珍不禁笑了起來:“你爸一個月才給自己留五塊錢零花錢,還私房錢呢。”見錢佳寧一臉嚴肅的樣子,她立馬舉手保證:“行行行,我聽你的。”

錢佳寧站了起來:“那我先和我爸說去,他這個人耳朵根子軟、想事情也簡單,總是抱著善意對任何人,太容易被忽悠了。我得把話先給他說死了,讓他養成一聽見別人借錢就先搖頭的好習慣!”

李婉珍憋住了笑,努力地點頭:“行,媽支持你!反正咱家的錢都在我手上,他就是真敢借我也不會把錢拿出來的。”

有了強力的後援支持,錢佳寧到主臥門口敲了敲門:“爸,你出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說。”

錢國盛正在屋裏看菜譜大全,他特別喜歡吃錢佳寧做的紅油鴨子,可是又覺得閨女太辛苦,所以打算菜譜學一學回頭自己做。閨女看菜譜都做的那麽好吃,自己一定也可以的。

錢國盛聽見女兒在門外叫自己,連忙把菜譜放到一邊打開房門,笑容滿面地問道:“佳寧找爸爸什麽事呀?是要開家長會嗎?”

錢佳寧把錢國盛按到沙發上,自己搬了個凳子坐在他對面,一臉嚴肅地說道:“我要和你談談過幾天回奶奶家的事。”

“回你奶家有什麽事?”錢國盛有些摸不到頭腦:“就是在那住一晚,呆半天,星期天下午咱就回來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錢佳寧將放在茶幾上的水杯端起來喝了一口:“爸,這兩個多月咱家變化挺大的。我自己開了小店,媽也辭職去擺攤了,可這一切奶奶家的人還不知道。”

錢國盛一聽這話立馬笑了起來:“爸知道,等爸回家好好誇誇你娘倆,你說誰家老婆孩子能這麽厲害啊,你媽剛才和我說還想買個鋪面啥的呢。”

錢佳寧回頭囑咐了李婉珍一句:“鋪面的位置我幫你挑,你先別急著去買。”見李婉珍點頭,錢佳寧又回過頭看著錢國盛:“我要說的就是這個,我和我媽賺錢的事千萬不要在奶奶家提。”

“為啥呀?”錢國盛有些不明白女兒的想法:“這不是好事嗎?”

“是好事!”錢佳寧點了點頭,臉上帶了些嘲諷的笑意:“可是被別人知道了就不一定是好事了。別人不說,就我奶和我叔叔啥樣人你不知道?”

錢國盛猛然醒悟過來,訕訕地笑了:“你叔沒有正經工作,你奶多擔心他一點也能理解。”

“可是我不能理解!”錢佳寧眉毛豎了起來:“要說沒正經工作,那我大爺還沒正經工作呢,可人家承包土地養雞養鴨子養豬還不是把日子過的紅紅火火的;我大姑我大姑父也沒正經工作,可人家兩口子跑運輸,也蓋起了兩層小樓。我問你,我小叔是比他們傻呀還是缺胳膊斷腿,別人都能賺錢為啥他就不行?”

錢國盛閉上了嘴,其實他也知道自己弟弟是什麽德行,可是每回錢國成都死皮賴臉地借錢,自己要是不給他,他就絮絮叨叨自己有多可憐,等老太太抹眼淚都說當哥哥姐姐的不幫襯弟弟時,自己基本就舉白旗投降了。

“我不想被人當冤大頭!”錢佳寧眼神變的冷漠起來:“我直說了吧,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他。就是以後他要餓死了跪在我面前要我給他一口飯吃,我都不會可憐他!這是我的底線,如果讓我知道你背著我給他錢,我就不認你這個爸爸。”

錢國盛被錢佳寧這話嚇了一跳,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咋說的這麽絕情,他是你叔叔!”

“叔叔?”錢佳寧輕笑了一聲:“他有當自己是我叔叔嗎?”

前世的時候,她失去了父母和弟弟,又在懷孕七個月的時候目睹陳凱出軌導致自己小產。那時候她被趕出了陳家大門,在無依無靠的情況下準備賣掉房子租一個能調養身體的地方,可在這個時候錢家小叔錢國成鬧上門來,說錢佳寧是嫁出去的女兒,沒資格繼承她爸媽的房子,這個房子應該給他兒子住,還直接上手打了個剛剛做完引產手術的錢佳寧。

好在這個時候,曾今因為錢國盛兩口子去世怨恨起侄女的錢國華和錢國茂上門拽走了錢國成,一臉覆雜地看著她:“這人我幫你看著,你自己以後好自為之。”

錢佳寧不怨恨大姑和大伯,因為她感同身受,她當年也恨死了害死了爸爸媽媽和弟弟的自己。可至於錢國成就不一樣了,在錢國盛下葬那天不但沒有絲毫傷心的情緒,反而一臉喜色地開始盤算怎麽分哥哥的遺產。

錢國盛看到錢佳寧臉上的怨恨之色,有些被嚇到了,連忙小心地安慰她:“佳寧呀,我知道打你和你弟弟出生後,你小叔沒給過你壓歲錢也沒給你買過啥禮物,可他不就那個德行嗎?爸爸有數,你看爸爸這些年給他的錢每次拿的金額也不大,就五塊十塊的而已。”

錢佳寧呼了一口氣,將自己從回憶中拽了出來,好在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好在自己重新回來了,自己絕不會再讓這種事重演。

她閉上眼睛冷靜了一下,再睜開時已是滿眼清明:“媽,你告訴我爸,就這五塊十塊的加起來總共給了多少?”

李婉珍看了錢國盛一眼,涼涼地吐出了一個數字:“一千零九十八!”

錢國盛頓時嚇了一跳:“這……這麽多……多嗎?”

李婉珍諷刺地看了他一眼:“你以為呢?我養佳寧和家鋒都沒花這麽些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多了一個兒子呢。”

錢國盛立馬慫的低下了頭:“我沒想到這麽多。”

李婉珍去廚房切了盤西瓜,一邊看閨女訓她爸一邊時不時地懟他一句:“積少成多唄,打結婚就開始給他錢,他結婚咱又出了大頭,現在閨女都十八了,你說你給了多少錢?”

錢國盛撓了撓頭,忍不住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叔不爭氣,其實我也不願意給他,這不他你要你奶就抹眼淚,我也沒辦法嗎?”

錢佳寧看著他,冷笑一聲:“那我奶咋不敢和我姑和我大爺抹眼淚呢?”

錢國盛動了動嘴,沒吱聲。

錢佳寧從盤子裏也拿了塊西瓜啃了一口:“因為你好老實欺負唄。”

錢國盛臉上閃過一絲狼狽,兩只手胡嚕了一下臉:“那你說要咋辦?”

終於把話說到了正題上,錢佳寧立馬說道:“從今以後不許借給錢國成一毛錢,也不許把錢給我奶奶。”

不給老人錢是錢國盛姐弟幾個一起商量的,姐弟幾個都知道老太太喜歡貼補小兒子的毛病,所以三家人商量好了,不論是過年過節過壽還是平時去串門直接買吃的買衣服買點心,生病了買藥大家也平均出,但是絕對不能讓老太太摸到一分錢。因為這錢到老太太手裏肯定不出一小時就能被錢國茂拿走,幹脆從源頭斷了老太太和錢國茂的念想。

錢國盛鄭重地點了點頭:“行,我聽你的。”

錢佳寧松了口氣,和李婉珍相視而笑後,放緩了語氣:“爸,我知道你是孝順兒子,讓你拒絕我奶你很難為、心裏也不舒服,所以這個責任我願意承擔。從現在起,你把你身上的錢和藏起來的私房錢都交出來,等你身無分文的回家就是想給錢也沒有錢給。要是我奶生氣,你就說錢都給我買資料了,我這眼瞅著考大學可費錢了呢。”

錢國盛動了動嘴皮,又用力的點了一下頭:“行!”

“還有一點……”錢佳寧繼續乘勝追擊:“我們爭取還要把給出去的錢要回來。”

這回不止錢國盛睜大了眼睛,連李婉珍都嚇的掉了手裏的西瓜:“你可真敢想呀,就是把你叔賣了都不值那個錢。”

錢佳寧得意的一笑:“就是知道他還不起才要,我也要讓他看到我們家的人就退避三尺,不但不敢再借錢,還要像老鼠見了貓似的掉頭就跑。”

錢國盛想到那樣的情景,突然覺得這心裏怎麽隱隱約約有點期待的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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